与“智能”玩禁忌
埃利泽(Eliezer Yudkowsky) 叙述道:
许多年前,当我与杰伦•拉尼尔(Jaron Lanier)参加一次座谈小组的时候,他提供了一些详尽的论据,机器不可能会是聪明的,因为它只是一个机器,所以,称之为“智能”实在是很糟糕的赞美,诸如此类。我受够了,最终厉声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如果我写了一个计算机程序,而那个程序将其自身改写再改写,然后再构建出自己的纳米技术,向半人马座阿尔法星开进,最后建造起自己的戴森星球,这样的计算机程序难道还不算聪明吗?”
许多关于人工智能的困惑来源于有关“智能”含意的分歧。
让我用一个寓言来澄清一下事情吧:
如果在森林里有一棵树倒落,却没有人听到这一声响,那么它有没有发出声音呢?
艾尔伯特(Albert)说道:“它当然有发出声音啊。这是多么愚蠢的问题啊?每当我听到一棵树倒落,它都会发出响声,所以我认为其他树倒下当然也会发出声音。我不会相信,这个世界会因为我没有看到而发生改变。”
巴里(Barry)回应:“等一下。如果没有任何人听得见,这又怎么能算有声音呢?”
艾尔伯特和巴里争论的并不是事实,而是关于定义:
…按照前者的说法,“声音”的定义是空气中的音响振动;而后者的说法“声音”似乎是在大脑中的听觉体验。如果你要问“音响振动存在吗?”或是“听觉体验存在吗?”,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所以,他们的争论其实是关于“声音”这个词的定义。
其实我们无需争论定义。无论在什么状况下,我们都可能运用到词语的不同含义,那么我们可以开门见山地,用其意图实质(你打算表达的意思)来取代混乱的符号(词语)。
这就像是玩猜字游戏(由孩之宝出品)。在猜字游戏中,你得向你的伙伴描述某件物品,却不得使用特定的词语表:
举个例子,你得想办法让你的伙伴说出“棒球”这个词,但不得使用“体育”、“球棒”、“击中”、“掷球”、“垒”这些字眼,当然更不能用“棒球”了。
这个游戏对于讨论人工智能来说是个不错的练习。如果两人注意到他们正在引用关于“智能”的不同定义,他们就无需争论谁的定义才是“对的”了。他们可以用“智能”这个词来玩猜字游戏,再用“分析能力”或“问题解决能力”或者有关他们意指“智能”的任何词语来猜。但现在他们似乎在争论事实而不是定义。
谢恩•莱格(Shane Legg)曾经收集过71组有关智能的定义。通过对常见特性定义的观测,他注意到,人们似乎认为智能是:
- 个体的一个性质,因为它与其周遭或环境起相互作用。
- 与这位个体能否成功或实现某些目标/目的利润的能力相关联。
- 视乎这位个体如何应对不同的目标与环境。
如果我们把这些特性归纳在一起,就会得到如下结果:
智能是用来评估一位代理,在各种不同环境中实现其目标的标尺。
毕竟,这就是让人类主宰地球上所有其它物种,也是让我们优于机器(至少现在如此)的智能类型。鲸鱼有更大的脑袋,而白蚁能建造起更大的城市,但人类拥有的智商让他们可以适应几乎所有的陆地环境,并建造出工具、长矛、船只还有农场。沃森(超级计算机)可以在危险边缘(美国著名的益智节目)中打败我们!而新一代搜索引擎(WolframAlpha)甚至能比我们更好地处理计算知识,但是如果将两者中的任一者扔进湖里,再让他们自我启动时,他们就会变得无能为力。与沃森和WolframAlpha不同,人类拥有“跨地域”的目标优化能力。 再者:
蜜蜂能建起蜂巢,而海狸能建起水坝;但是蜜蜂却不会建水坝,海狸也不会建蜂巢。而人,经过观察,思考之后,喊道:“哦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”,继而运用蜂窝结构建造出一个增强型水坝。
不过,稍安勿躁。假设比尔·盖茨给了我100亿美元。我现在拥有更加强大的能力,可“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中实现目标”,然而大家会说我的“智商”因此而提升了吗?我对此感到怀疑。如果我们想要评估一位个体的“智商”,我们应该用这位个体的能力,在各种不同的环境中对目标进行优化——也就是“优化能力”,我们可能会说——来除以它曾经使用的资源才可以得出:
这个定义将智能当作是高效的跨领域优化。智能就是让这位代理得以掌舵未来,被其可支配资源增强了的一种能力。
这个说法可能与你自己直觉定义的“智能”相吻合,也可能大不相同。但这并不重要。我已经开始玩“智能”猜字了。并用实质取代了符号。当我们讨论人工智能时,我只会提到“高效的跨领域优化”,因此你喜欢的有关“智能”的定义都不会影响到我所说的任何话。
现在,“智能”这个词会相对简短些,所以我还是先那样表达吧。不过,如果你总是能将“智能”(当我使用这一叫法时)解读为“有效的跨领域优化。”那是最好不过的。
好了,现在大家既然能够理解我所说的“智能”,接下来我们就准备讨论人工智能吧。